眠晚上无论如何摆脱不了从此与师兄分开并另嫁他人的惶恐无助。那种绝望似乎能抽尽她这一世所有微小的快活,抹去她这一生里所有亮丽的色彩。
景辞预备离开燕国的前一晚,又将她撇开,独自在外喝得醉醺醺的;眠晚抱膝坐于他们越来越冷清的小院,等了半夜才等回半醉半醒的他。
她将他扶回房,给他倒水解酒,又低低向他恳求,“师兄,带我一起回镇州好不好?我……不想跟师兄分开,我想留在师兄身边。”
她想,景辞撇开她回镇州,应该就是为娶妻吧?娶王则笙。
她被如侍婢般教养长大,如此卑微而小心地爱着他,当然没资格阻拦。可她想跟他在一起。只要能跟他在一起,似乎怎样都可以,哪怕为妾,为婢……
景辞听她在耳边哀哀地祈求,本就不匀的呼吸忽然间炙热。他推开她的手,由着杯盏落地,重重将她压在身下。
“师兄,师兄……你醉了……”
她那般地惶恐无措,却又有着奇妙的欢喜。他的手那般凉,但再粗鲁的动作都似能点燃她陌生的欢愉。
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,由他予取予夺,战栗着抱紧他,低低告诉他:“我不想嫁给二殿下……我只想跟你有一起,一辈子……”
什么都不要,只要跟他在一起。
如斯深情而卑微的话语,却令他定在那里,幽冷地盯着她,然后……弃她而去。
第二日一早,他带着师父灵柩回镇州,并未跟她辞行,她也没有去相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