鸾夙此刻心中气愤,早已顾不上注意聂沛涵。她逞了口舌之快,却还不痛快,便端起案上泡好的清茶,啜饮起来:“茶色清香,余味回甘,正是从前世子最爱喝的雪顶绿玉,想必出自姐姐之手。”
她这一连串的话极尽讽刺之意,若是寻常姑娘听了,定已无地自容,谁知拂疏仍旧含笑:“我的茶艺不及妹妹,献丑了。”
鸾夙再次冷笑,没再说话。
至此,主座上的聂沛涵才终于开了口,调侃鸾夙道:“我今日说你与臣暄‘鹣鲽情深’,你还否认。那你此刻对拂疏发难,又是为何呢?”
鸾夙看了一眼拂疏,才幽幽回道:“我怎敢指责拂疏姐姐?方才我不是赞她‘弃暗投明’吗?”
聂沛涵闻言笑意更深,也不与她较真,转对拂疏道:“坐吧。”
拂疏恭谨地行了一礼,回到案前坐定。
一张四方桌,坐着四个人,这其中已有两人被鸾夙得罪过了。但她仍不解气,便看向一直未发一语的络腮胡子,主动相问:“这位大叔可是悦来客栈的掌柜?”
络腮胡子抱拳回道:“姑娘好眼力。”
“哈!不是小女子眼力好,只是这手段忒过寻常,毫无新意。”鸾夙颇为挑衅地瞧着聂沛涵,掩面而笑,“公子与镇国王世子都喜欢将据点设在客栈里,让领头人做个掌柜,就连手下的姑娘都是同一人,这才是心心相印、鹣鲽情深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