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沙滩上给你捡了一个不大的破螺壳,舀上一壳沙子,撑开你的手掌心往里倒。一开始我倒得慢,中途又加大倾角让沙子流快了些。
你会安静下来,手里捏着漏完的沙子,咬牙说我也许是错的,你也许不会好起来了,这么长时间以来什么也没有好转。我会说你才不知道呢。
我们没有继续对话。我猜我们应该是拥抱在一起了,因为我听到了你在我耳畔的呼吸声。这是触觉的奇妙之处,它能无声地抚平你。
你想养只猫吗,我会小声问你。你不会用声音回答我。
为了躲避小报记者和知情的邻居,我先后搬了两次家,终于在上大学之后能够只身一人去往没有人知道我的城市。我选了一门不需要太多口头交流的专业,逐渐忘记学过的舞步,将自己藏匿在自习和阅读这类安静的活动里。我隐藏耳朵里另一个世界的秘密,只告知同学老师自己没有听力,他们很快也接纳了这一点,大多数人会给与我额外的照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