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这样。不知道是谁干的?噢,肯定是……”
他缓缓地走到窗口,坐了下来,伸出两腿。
“我早就提醒过他……地方长官来过吗?”
“昨天来了警官。”
“有结果吗?”他自问自答,“自然不会有任何结果的。”
我告诉他,县里的警官照例在库兹明家落脚,就因为那一记耳光,他们把库库什金扣押了。
“可不是。嘿,有什么好说的?”
我去厨房烧茶炊。
喝茶的时候,罗马斯说:“这种人真可怜——常常杀害最优秀的人!可以认为,他们惧怕好人。就像这儿的人常说的那样:好人‘不投他们的脾气’。记得我在西伯利亚流放地遇到的一个犯人,他给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:他是个贼,他们一伙共五人。其中一个对大家说:‘弟兄们!咱们干脆洗手不干吧。偷窃到底不是个办法,活得苦!’就为了这句话,他们在他醉倒之后把他勒死了。那个给我说这件事的人大大夸了那被害的人。他接着说,后来他又杀了三个同伴,他一点也不觉得惋惜,唯独对头一个至今仍然很歉疚。说那人很不错,又灵活,又快乐,心地又纯正。‘你为什么要杀了他?’我问,‘是不是怕他告官?’他听了很生气,说:‘不是,他说什么也不会为钱出卖我们的!什么也不是,只因为我们和他脾气不投。我们都有罪,他倒像个好人,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。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