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书必非古意,转使人薄。学者须是潜心积虑,优游涵养,使之自得。今一日说尽,只是教得薄。至如汉时说下帷讲诵,犹未必说书。
圣狂,圣不必是睿圣,狂不必是狂狷。只是智通者便言圣,如圣义忠和,岂必是圣人?
尸如配位时,男男尸,女女尸。祭事主严,虽同时共室,亦无嫌,与丧祭执事不嫌同义。执事且尔,况今日事之,便如国之先君与夫人,如合祭之时,考妣当各异位。盖人情亦无舅妇同坐之礼,如特祭其庙之时,则不害夫妇并祭。
学者先务,固在心志。有谓欲屏去闻见知思,则是“绝圣弃智”。有欲屏去思虑,患其纷乱,则是须坐禅入定。如明镜在此,万物毕照,是镜之常,难为使之不照。人心不能不交感万物,亦难为使之不思虑。若欲免此,唯是心有主。如何为主?敬而已矣。有主则虚,虚谓邪不能入。无主则实,实谓物来夺之。今夫瓶甖,有水实内,则虽江海之浸,无所能入,安得不虚?无水于内,则停注之水,不可胜注,安得不实?大凡人心,不可二用,用于一事,则他事更不能入者,事为之主也。事为之主,尚无思虑纷之患,若主于敬,又焉有此患乎?所谓敬者,主一之谓敬。所谓一者,无適之谓一。且欲涵泳“主一”之义,一则无二三矣。言敬,无如圣人之言。《易》所谓“敬以直内,义以方外”,须是直内,乃是主一之义。至于不敢欺、不敢慢、尚不愧于屋漏,皆是敬之事.也。但存此涵养,久之自然天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