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蛎斟酌道:“我听说这薛神医是个大善人,要是碰上穷苦人家瞧不起病,连诊金都不收的。”
男子啐道:“呸,这谁吹出的风?我就住这附近,只见到诊金不够被赶出来的,从未见过没钱还给看病的。”
公蛎道:“若是真能药到病除,收费贵些也无可厚非。”
男子压低声音,愤愤不平道:“做了郎中,就该有治病救人、悬壶济世之心,就我看个病,还是以前一起共事的兄弟,一个子儿都不带便宜的,这算什么好郎中?所以我便是好了,也决计不送他牌匾的。”
原来这人同薛神医相熟,指望着薛神医能给些折扣,却未得允许,心里有些不满。公蛎道:“这么说,你同薛神医很熟了?”
男子气呼呼道:“当年我闯码头时,同薛老五一个锅里搅稀稠,不算兄弟算什么?想当初,他被人骂我还帮他咧,如今发达了,就翻脸不认人了!”
原来这薛神医叫做薛老五。
公蛎道:“我看您身体不错,怎么还来排队?”
男子道:“我已经给了那么多钱,好歹他得送我一次药吧。我不管,我今天就没带钱,非要赖他一次不可。”公蛎附和道:“正是正是。他真是太黑了!”
男子顿时觉得遇到了知音,说话口气更加亲热,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,趾高气扬道:“其实也就你们外来的人,叫他神医,”他轻蔑地哼了一声,“你们都叫他神医,切,他壮年那会儿不过是同我一样在码头扛包的苦力,三四十岁突然开了这么个医馆,我才不信他会看什么病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