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遇扭头,看到刚才还悬在地平线上的一角太阳已经完全西沉了。
川昱意识到自己支使她的意图太明显,扬起敲篷钉的镐子:“砸偏了砸到你我可没带药。”
何遇笑:“你准头还不错。”
川昱没话说了,她就在小半米远的地方蹲着,让他心里总是火辣辣的。
篷钉还剩下两寸,再敲一下就可以了。
“嘶—”
失手了。
镐子这一下并没有砸在钉头上,而是落在了离篷钉一厘米不到的沙地上,细小的沙尘向四周飞溅开,相当一部分直接扑在了何遇身上。
脸颊、衣领、衬裙、靴口……
何遇瞪着川昱。
他从兜里摸出一块用旧了的手巾:“砸偏了。”
“算你厉害。”何遇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沙尘,钻进帐篷里去了。
川昱将手巾又塞进口袋里,咬了一下牙,自己这一下倒真不是故意的。
二)
“何遇。
“何遇。”
知道她才去镇上洗了澡,扬她一身沙不厚道,川昱走到水泊边用那块手巾过了两遍水,半蹲在帐篷外,主动寻着她讲话了。
“给,你擦擦。”
他不擅长道歉,也不擅长哄姑娘,只拉了一点点拉链将那块湿润的手巾递进去,半晌儿,里面亮起了一束暖白色的微光,应当是手机照的。
何遇还没接,川昱便伸着手在帐篷外坐下等她。
他说:“这儿的沙挺干净的,不像在路边,有时候会有开车过来旅行的人拉屎拉尿,有一次跟老张去搬草种,半路看到一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