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澈拍了拍她环在自己颈间的胳膊,将自己的手指插进她发丝内,捱近了她的脸问:“怎么,又没睡?”
浮山将头埋进他颈间,半晌后才闷闷地出声询问:“元承又要去哪儿?”
今夜无星亦无月,寒风正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一处缝隙之中,实在不是个出门赏景的好时候。
可正是这个时候,他几乎快要按捺不住自己内心那股澎湃的暗潮。
“我出去办事。”他捏了捏浮山的脸,年轻倜傥的面容上噙着笑意。
浮山勾紧了他的脖子,闭着眼睛问:“你这两日总是出门,也不陪我了…你又要去哪里?去做什么?为什么不带着我了?”
拓跋澈将她的头发揉了揉,含糊道:“男子出去做事,你跟着做什么?最近外面不太平,你在家好好待着,等我回来。”
浮山依然不肯放开他。
他越发地烦躁,想要训斥她,然而脖颈中传来阵阵湿滑的凉意。
斥责的话语到了嘴边却被女子的泪水冲回肚子里,他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而后轻轻地拨开她的胳膊。
“你一直很听话。”他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浮山瘫坐在地上,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。
外面的风刮得越来越大,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总觉得寝所内都充斥着一股绢帛木材烧焦的气味。
浮山以为炭盆将帷帘烧着了,光着脚走到榻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