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惠言曾辑《词选》一书,阐发他的词作主张。他提倡风、骚传统,主张词要运用比兴寄托手法,要求“缘情造端,感物而发”,反对专事雕琢词句。所著《茗柯词》46首,朴实自然,凝练纯净,别具特色。如[水调歌头]《春日赋示杨生子歌》(其一):
百年复几许?慷慨一何多!子当为我击筑,我为子高歌。招呼海边鸥鸟,看我胸中云梦,蒂芥近如何?楚越等闲耳,肝胆有风波。生平事,天付与,且婆娑,几人尘外相视,一笑醉颜酡。看浮云过了,又恐堂堂岁月,一掷去如梭。劝子且秉烛,为驻好春过。
张惠言之后,周济著《词辨》,编《宋四家词选》,选周邦彦、辛弃疾、吴文英、王沂孙四家,继承张氏之说并加以推广,提出作词“非寄托不入,专寄托不出”,使常州派的影响日重。到了晚清时期,常州派成为垄断词坛的一大流派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常州派的弊病也日益明显,由于过分讲求比兴之法,愈追求比兴愈使词意曲折隐晦,把词的创作引上迷语化的歧路,使得词作晦涩生硬,十分难懂。加之当时考据风盛行,不少词人又是学问家,学问越大,知道的典故也就越多,于是就在词中大量用典来显示学问,这样的词作一般人根本无法看懂,严重影响到词的发展。
第二节 芬芳的散文园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