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原以为这辈子越家也就是这样了,没想到……”长信公说着缓缓松了一口气道:“他能有自己所追寻的人,我这心里头只有欢喜二字。”
“做皇家的驸马和做士兵们的将军没什么冲突,若能让那孩子幸福,我这做祖父的也算是死也瞑目了。”
这话落下,那些前来询问的人哪里还听不懂?
当下心头一酸,纷纷开口劝说长信公切莫说那般话语。
一边又叹息越家如今境遇实在让人扼腕,他们比旁人更能明白战场上的凶险,自然也明白长信公这话语里对孙儿的期盼。
他已不盼着孙儿功勋卓越光宗耀祖,他只是像个寻常祖孙一样希望孙儿平安幸福。
平安,幸福。
多么平凡普通的字,却又那样艰难。
前来问话的将军在明白了事情始末,也知道了老将军的心意,再没有半点多话,纷纷起身恭贺老将军大喜,都说着就等着将军的喜帖了,届时再来与老将军好好喝酒庆贺!
长信公一一谢过,最后亲自将人送走。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足足半个月,从一开始的每日都有人到访,直到后来隔三岔五有人来。
后边奔走而来的大都是有事走不开,或者是在外地刚得知了消息就快马加鞭赶往京城的。
再到后来便是那一封一封,如同雪花般的信件送至越家。
这就是越家。
看似萧条零落的长信公府,实则有着无比恐怖的凝聚力。
这样的越家,又岂是区区一个长空令便可以束缚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