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少陵不经意地一瞥,就瞧见了一身绫罗的贺江河。
贺江河穿了一身湖蓝锦袍,与他身上的袍子撞了颜色,两人在人群里隔空瞧见对方,眼里都有些敌意。
贺江河抬步就走了过来。
“师长这身湖蓝孔雀图耀眼是耀眼,但未免老气。”他说着,又恍然道,“我怎么忘了,师长本就是长辈,比我们成熟不少。”
话里话外都在说他老。
李少陵挑眉:“贺生这衣袍上的蝴蝶也好看,但未免花哨,只衬尔等尚未弱冠的毛头小子,我倒是穿不得。”
他也不甘示弱。
贺江河抖了抖袖子上的蝴蝶花纹,突然笑了:“师长也觉得花哨吧?我也觉得,但长乐非要绣这个图案,说什么蝴蝶成双比翼,是好兆头。”
李少陵袖口的手骤然收紧。
长乐给他绣衣裳?
她已经很久没有再给他绣衣裳了,更莫说什么蝴蝶比翼,她给他从来只绣青竹山水。
“听闻师长最近官途顺遂。”贺江河上下打量他,“恭喜师长,得偿所愿。”
李少陵垂眸轻嗤:“殿下偏爱罢了。”
“她不叫偏爱,叫傻。”贺江河微微垂眼,“成全别人一千回也不知道成全自己一回,也不看那人值不值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