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衡冷哼道:“你这小辈真是胡乱猜测,乡野村妇本就不拘小节,哺乳孩童都未必避嫌,见来人是个女子,更没什么好介意的。另外,村中百姓食不果腹、衣不遮体的大有人在,一条狐狸尾巴价值可观,以此为借口前来赔罪,商人都未必经得起诱惑,何况她们只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未见过什么世面的初嫁小娘子。”
“杜公这么辩倒也有理,可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凶手继续作案,最倒霉的人又会是谁呢?”李凌云气定神闲地自问自答,“既然是罗氏的丈夫邵七郎招来了邪祟,要是继续死人的话,村里人肯定会忍无可忍,把他赶出村去。或许,凶手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,并不纯粹是为了坐实狐妖传闻,而是打算一举两得才继续作案……杜公您觉得,我这个想法是否也有一些道理?”
杜衡闻言,勃然大怒道:“什么有没有理的?李大郎,你阿耶难道没教过你规矩?你别忘了,封诊道没有证据不可直接定罪。”
面对杜衡的怒火,李凌云并不退让,直言不讳道:“我阿耶当然教了,但他也说断案时,不能遇到古怪的地方就找理由敷衍,必须合理猜测,同时再加以实证方可定案!况且,我一直没把话说死,而是认为有可能,等找到实证便能判断。可杜公……您同样没有证据,轻易排除我的推测,只怕也不太妥当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