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庆幸我没遇到这样的男人,自家的男人不与他人说话倒算不上什么大毛病,可是也不与自己说话,那怎么受得了?但一片屋顶一片天,这家的女人早就习惯又习惯了他的木讷,她也知足着哩。
我拿了豆腐,隔着塑料袋用手摸了摸,刺骨的凉,我问:“天这么冷,晚上菜会不会冻了?”她说,不会,晚上他们会把所有的菜都装箱,然后放进他们的金杯车里,还说:“我们都冻不坏,菜更不怕了,再说菜上面也都盖上棉被,没事儿。”“就是有点挤。”我说。
“嗯,是有点狭窄。不过,睡觉的时候能闻着瓜果的香气,睡得可香呢。”女的笑着说。
我也想起他们的车里似乎还有一个煤气罐用来炒菜做饭,夏天的时候车门常常是打开的,可以看见简单的生活用品。原来,那一辆破旧的金杯车便是他们全部的家当,吃在那里、睡在那里,连菜也住在那里,那个顽皮的小孩一定也把那里当作自己的游乐场,整晚上和父母在一箱一箱的瓜果中嬉闹个没完。也是幸福的一家呢,虽是空间局促了点,但那笑容并不比住着宽敞房子的城里人少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