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钧问:“什么旨意?”
冯保道:“将扬州赐给客用的旨意。”
朱翊钧扑哧笑出声来,辩道:“朕开的是玩笑。实际只赏给他五钱银子。”冯保则说:“天子无戏言。万岁爷若不收回旨意,客用就白得了一个扬州。”朱翊钧有些不耐烦,鼻孔哼了一声:“好吧好吧,刚才那句戏言,算朕没有说。”冯保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,站起来训斥客用:“你这个小奴才,真不知天高地厚。皇上赐你扬州,你本该诚惶诚恐,赶紧谢辞才是,你偏偏还眉飞色舞说一句‘谢万岁爷’,这话是你答的吗?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!”
客用气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,但不敢辩驳,勾着头一声不吭。
朱翊钧问:“大伴,今日有何要事?”
冯保欠身奏道:“启禀万岁爷,午门外又发生了大事。”朱翊钧想起吴中行、赵用贤两人在午门外戴枷罚跪,已经是第二天了。冯保道:“今天又有两个人上本言夺情事。”朱翊钧一挺身问:“谁?”冯保道:“雒遵与韩揖。两人都在刑部任事。两人都是高拱的门生,当年都是六科廊的言官,京察之后被调任刑剖降职使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