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”陈旸跟在干护的身后说,“老人四贯,幼儿三贯,年轻妇人二十贯。我听到护军们的交谈了。蒯大人在欺骗大人,不是安顿给富户,而是卖。”
干护没有迈步,站立在原地,身后陈旸的声音继续传来:“他们已经干过很多次这样的买卖,前方并没有村落,也没有富户,在那里等着我们的,只有把流民转卖为贱奴的商人。”
天色越来越昏暗,由于大雨,无法点火把,干护转过身,仔细看着陈旸的脸,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等这次沙亭百姓脱难之后,我再向大人解释。”陈旸焦急地说,“不要指望凤郡郡守主持公道,贩卖贱奴的生意,就是在他的庇护之下。”
干护不敢再听,转身走进古宅,看见停驻在古宅院内的护军军士都轻蔑地看着自己,都是一副饕餮的神情。他们并不回避干护,有的军士正在欢快地商量得钱之后的事宜。
干护来到蒯茧身前。
“亭守这么快就决定了?”蒯茧有一点意外。
“我决定洪水退去之后,”干护坚定地说,“所有亭民跟随我返回沙海。”
蒯茧开始嘿嘿地笑起来,声音沙哑。干护知道,蒯茧已经动了杀机。
就在干护内心里盘算该如何恳求蒯茧的时候。古宅之外传来了一声类似猿啼的声音,凄惨尖锐,非常接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