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鳏夫的葬礼
“现在我们可碰到了一个难题,”司仪员说,“灵柩的披挂上有四根绋……哪儿来四个执绋的人呢?……”他掏出表来瞧了瞧,“十点半了,教堂里的人已经等着了。”
“啊!弗莱齐埃来了!”维勒摩冒冒失失的叫了起来。这句话等于承认他们是串通的,可是当场没有人把它记下来。
“这位是谁?”司仪员问。
“哦!是家属方面的。”
“什么家属?”
“被剥夺承继权的家属。他是加缪索庭长的代表。”
“好极了!”司仪员的神气似乎很满意,“我们至少有两个人执绋了,你跟他。”
他因为问题解决了一半觉得挺高兴,过去拿了两副漂亮的白麂皮手套,客客气气的分送给弗莱齐埃与维勒摩:
“你们两位可愿意执绋吗?……”
弗莱齐埃穿得整整齐齐的,黑衣服,白领带,神气俨然,教人看了直打寒噤。他仿佛把对方罪行的证据都收齐了。
“当然愿意。”他回答。
“只要再来两位,执绋的人数就齐了。”司仪员说。
这时索南公司那个死不放松的跑街又来了,后面跟着一个人,记得邦斯而特意来尽他最后礼数的唯一的人。他是戏院的小职员,在乐队里分发乐谱的当差;邦斯因为知道他要养家活口,平时每个月都给他五法郎酒钱。
“哦!多比那!……”许模克认出了当差,叫起来,“你,你还想到邦斯!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