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五十年后,我又来细细寻觅林公的踪迹。当年的惠远城早已毁于沙俄的入侵,在惠远城里我提出一定要谒拜一下当年先生住的城南东二巷故居。陪同说,原城已无存,现在这个城是在清1882年,比原城后撤了7公里重建的。这没有关系,我追寻的是那颗闪耀在中国近代史上空的民族魂,至于其载体为何无关本质。共产党夺天下前的最后一个农村指挥部,我们现在瞻仰的西柏坡村,不也是从山下上撤几十里重建的吗?我小心地迈进那条小巷,小院短墙,瓜棚豆蔓。旧时林公堂前燕,依然展翅迎远客。我不甘心,又驱车南行去寻找那个旧城。穿过一个村镇,沿着参天的白杨,再过一条河渠,一片茂密的玉米地旁留有一堵土墙,这就是古惠远城。夕阳下沉重的黄土划开浩浩绿海,如一条大堤直伸到天际。我感到了林公的魂灵充盈天地,贯穿古今。
林则徐是皇家钦定的、中国古代最后的一位罪臣,又是人民托举出来的、近代史开篇的第一位功臣。
与朴老缘结钓鱼台
作者与赵朴初在一起
我与佛有缘吗?过去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。1993年初冬的一天,研究佛教的王志远先生对我说:“11月9日在钓鱼台有一个会,讨论佛教文化,你一定要去。”本来平时与志远兄的来往并非谈佛,大部分是谈文学或哲学,这次倒要去做“佛事”,我就说:“不去,近来太忙。”他说:“赵朴老也要去,你们可以见一面。”我心怦然一动,说:“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