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湄把玩着手中的棋子,道:“皇上能给的,太后自然也给得起。熙妃对皇上心结已深,若是利益旗鼓相当,熙妃难免会打错主意。唯有熙妃才可稍稍牵制太后,一个不慎便是无法转圜的余地,必须万无一失,不可计较得失。也顺道摆明本宫与元妃的立场,由不得她错选。”
自重华殿相安无事之后,安檀与之湄似乎都放下一颗心,摒弃了先前的忧虑,只是安心布局而已,倒是两人心思同一,竟也愈显亲厚。这一日歇了晨省,之湄便到宓秀宫与安檀闲话。
安檀只捡了一件肉桂色如意莲纹的广绣大襟,上梳寻常的高鬟髻,如墨青丝盘绕烧银蓝蝶恋花扁簪上,略簪了几朵新桂做掩鬓。之湄也是一席家常苍青色掐牙银丝万字常服,单螺髻上戴了一套金镶玉头面。两人相对而坐,倒也温馨。
熙妃一事被之湄刻意隐去,只说熙妃应允,极力配合便也罢了。安檀便笑道,“这样最好。熙妃素来得太后眼缘,由她牵制,太后自然不会发觉。只是她性子温吞,轻易不肯得罪人,对太后更是毕恭毕敬,只怕太后若有什么行动,她也未必拦得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