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观望的陆游看到这一幕,霍然起身,怒道:“糟糕,这些小子玩真的了,至于拼到这地步吗?”
诸葛家和韦家虽彼此看不惯,但毕竟同属笔冢。所以两家虽然钩心斗角,却很少闹出人命官司。而眼下这个诸葛宗正要用的招数,陆游知道是麟角笔中最危险的一招,一经发出,方圆几十丈内无非敌我,尽皆会被麟角分解的小锁破坏掉五感,等于是同归于尽。
“这些浑小子,怎么跟见了仇人似的,下手如此之重。”陆游骂骂咧咧,对朱熹道,“你在这里先看着,我得出手教训一下他们。不然闹出人命,世间平白又多了几支无处可依的野笔。”
朱熹缓缓站起来,双眼却变得锐利起来:“这教化的工作,还是交给我吧。”
“啥?”
陆游还没反应过来,朱熹已经袍袖一挥,整个人如同一只大鸟飞了过去。
祠堂内的诸葛、韦两家的笔冢吏正殊死相斗,忽然之间,四下如同垂下了巨大的帷幕,所有人都陷入黑暗之中。他们愕然发现,周遭世界的运转似乎变慢了,整个人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,不能看,不能言,不能听,唯有一个极洪大的声音响起,仿佛从天而降高高在上:“子夏曰君子敬而无失,与人恭而有礼。礼之用,和为贵。尔等这等勇戾狠斗,岂不违背了圣人之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