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其纵恣亲贵,诒害于民如此,以一家哭何如一路哭之义衡之,觉列朝之诛戮功臣、亲贵者,其流毒,反不若是之巨矣。
帝之诒讥后世者,为信佛法。其实信佛法而无害于政事,初未足以召乱,帝之所以召乱者,亦以其纲纪之废弛耳。
郭祖深言:“都下佛寺,五百余所,穷极侈丽。僧尼十余万,资产丰沃。所在郡县,不可胜言。道人又有白徒,尼则皆畜养女,皆不贯人籍。天下户口,几亡其半。而僧尼多非法。养女皆服罗纨。蠹俗伤法,抑由于此。请精加检括。若无道行,四十已下,皆使还俗附农。罢白徒养女,听畜奴婢。婢惟著青布衣。僧尼皆令蔬食。如此,则法兴俗盛,国富人殷。不然,恐方来处处成寺,家家剃落,尺土一人,非复国有。”
僧尼之害治如此,崇信之者,复何以为国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