谴退了家佣,陶诗宜噙着一抹微笑请穆黎入座,“今晚恐怕得大嫂多费一些时间跟我讲一讲胜在小镇的那段时光,站太久腿会累,我们还是坐下聊。”
穆黎回以默然笑容,对于她的热情邀约顺应从之。
“大嫂,打算从哪里讲起呢?”陶诗宜在她对面坐下笑问。
穆黎道:“陶小姐想从哪里听起?”
“不如,就从大嫂如何跟胜认识的地方讲起吧。”陶诗宜垂眸一笑,似是为过分好奇而感到羞愧,“不认识的话,恐怕大嫂也不会清楚。”
“好。”穆黎又是顺应着她的意思。
此时此景回忆起那段被岁月沉埋的过往,心绪平静如月下的海,再没有半丝波澜,一星半点都激不起,或许是凉薄,或许是释然,但最清楚的是,心存感激。
是他出现在那一段时光,不管后来怎么样,痛苦也好,惋惜也罢,至少如今回忆起来,还有一丝甜意在心怀荡漾,至少那一段时光陪伴彼此走过,都是快乐无忧的。
“原来胜是去了那样美好的地方,听起来就好像世外桃源一般。”陶诗宜听完也是赞不绝口,“难怪他一直好不了的病,在那样清静的地方能平复治愈。”
穆黎没有出声,关于蔺易胜的病况,其实她并不了解,只知道他确实是为了调养才去到那里,可每次她见到他,他都是健康阳光的模样。
“胜说大嫂是他的恩人,我之前不明白,现在终于想通了。”陶诗宜又是道,柔柔的声音和那一次在后山山脚下判若两人,“大嫂自小在那样的地方生长,心地善良,想来是大嫂对胜的纯真友情,让他心绪平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