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汝兰上前亲热地挽起了李绣娘的手,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哪家没有点糟心事?这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?您是三娘的师父,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,我是三娘的大嫂,和您不也是一家人嘛?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?您太外道了。”
李绣娘被她巧言哄得忘了愁,脸上的笑容也舒畅了起来,“好巧的一张嘴,这哪像是哪家的少奶奶啊,若是去做买卖便是个铁公鸡也得被你哄得拔了毛。”
董家本就是商户,嫁进董家的女子自然不会以为商而耻。
所以李绣娘这话不但不是在贬低孙汝兰,而是在夸赞她。
孙汝兰果然抿嘴一笑,“不瞒您说,正有这做买卖的打算呢。”
要说李绣娘也是冰雪聪明,正想着呢她只给董三娘送了信让,怎么董三娘还把娘家嫂子给带了来。
仔细琢磨琢磨孙汝兰的话,李绣娘就品出些味道来了。
要说她本来打着坏了眼睛的名头从杭州府回来落叶归根,可她心里明白,她若是真洗手不干了别说自个日子要过得紧巴巴,就是家里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。
更别说,方才还闹了这么一场。
她没有嫁人就等于没有婆家人,身边只有一个关门弟子也是个女子,若是想安定下来只怕不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