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成了一种需要,一种癖好,一种乐趣,以致你如果听她说昨天走的是~条街的右边,那你就得相信,她其实走的是左边。
有天早晨她刚出门,像平日一样穿得挺单薄,突然飘起雪来,夏尔到窗前看天气,正巧瞥见布尼齐安先生乘在迪瓦施先生的轻便马车上,往鲁昂方向而去。于是他下楼托神甫一到红十字旅店,就把一条大披肩捎给夫人。布尼齐安进了旅店,就打听永镇大夫的妻子在哪儿。老板娘回答说,她难得到这旅店来。于是,当晚神甫在燕子里见着包法利夫人,便把自己当时的尴尬模样讲给她听,不过他似乎并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,因为他接下去马上极力称颂一位布道师在大教堂的讲道如何精彩,弄得夫人小姐们趋之若鹜,都跑去听他讲道。
不管怎么说,虽然他没多加追问,但今后别人未必都会这么识相。因此她决定,每次还是在红十字旅店下车为好,这样一来,镇上的那些熟人在楼梯上见到她,就不至于再疑心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