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曹家人的血泪控诉,她羞愧到无地自容,面对阿娘的垂垂将死,她更是不知如何才能力挽狂澜?
或许这就是权欲带来的悲剧吧?她的两个阿弟,自小对她都言听计从,而今渐行渐远,早已在利欲厮杀中扭曲了心智,变得不人不鬼。
江蕴在母亲床前衣不解带的守了数日,但江老太君到底还是驾鹤西去了。消息传来时二江兄弟皆是痛悔不已,但传到宫中,却有不少人都为之欣喜若狂。
对萧宝卷而言,这位姑奶奶小时候曾对他有救命之恩,而今逝去,他下令为她风光大葬,并追封身后的哀荣,这一份恩情,便就此了结了。
人死如灯灭。
对二江兄弟而言,这却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劫。二人在家中灵堂接到今上的恩旨,除了国库拨银修陵,另命百官来吊唁之外,萧宝卷只追封了姑奶奶为二品长宁夫人,另恩及其女江蕴,特封为江平县主。除此之外,江府余下人等一字未提。
而百官们心下自有计较,先有大司马当众被太妃责打,后又赶上二江立即就有三年丁忧——今上是秉持孝道的人,最起码明面上如此,又怎会下旨夺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