澳门监狱比起其他监狱更加复杂,一千多名囚犯中不仅有帮派复杂的黑帮人物,还有世界各地来澳门赌场捞世界捞偏门的好手,说不定身边某个擦身而过的人就是深藏不露的高人。在这样的地方要想好好度过羁押期,必须夹着尾巴做人。陆钟不想当别人的枪,也不想被别人的枪打到。
刚进监狱的第一天,着实吃了点皮肉之苦,被牢头打了一顿。不过他也趁着那几个人身体跟自己接触之际,悄悄地使出五百钱点了对方的穴位。一连好几天,那几个人都浑身不自在,没精神找小犯人的麻烦。不知他们是不是觉出是陆钟下的暗手,后来没再动手打过陆钟,最多就是嘴里不干不净,吃饭时把他碗里的好菜夹走,干活时把脏活累活让他干。这种状况让陆钟回忆起当年在广州,他被卖到工人房里,又被人像猪仔一样拖到工地上的生活,同样有恶劣的工头带着狗看守,同样有人从他碗里抢吃的。
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,监房里的犯人们,叽叽喳喳地争论着金沙和永利哪家的小姐更好。陆钟无意投入这场辩论,把身体摆平躺在木板床上,本想早些入睡,可脑子里这些年的经历电影般在陆钟的脑海闪现,有风光也有心酸。
人生如梦,上一次,这么早上床还是少年时代。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,就像决堤的潮水关也关不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