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吏又殷勤问:“尊驾可是三辅府君?”
西京之地,不似朝京,二千石官吏屈指可数。京兆尹年逾六十,右扶风和左冯翊也和他年岁对不上,许长歌扫见他眼中疑虑,尚不想正面与刘骑为难,便道:“羽林中郎将。”左右算来,唯赵都与他齿序相近。
“原是赵中郎。”那小吏笑容愈谄媚,谁不知宠妃赵昭仪的侄子。
永清扯住许长歌的袖子,佯怒道:“每回和你出来都这般无趣,动不动就被人拦下!就连出来游个春也是,你这二千石的中郎将做得还不如胥吏可得自专,如今闲野漫步,此处分明无主之地,却还有不长眼的乡吏硬来轰人,我不依了。你把他们都给我弄走。”
她天生一派的颐指气使,把小吏看得一愣一愣。
“卿卿勿怪。”许长歌眼底笑意浮起,四个甜腻至极的字从他口中说出,永清只觉耳畔一酥。
“不就是块无主之地么,”她瞪了那小吏一眼,“你把它给我买下来!”
永清自然记得许长歌身无分文,但她笃定,出了这般通天的事,这块地是不会再被倒卖了。
而许长歌,只需要无限柔情地唤一声:“卿卿——”便成了一个惧内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