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,观众知不知道那是一种假事呢?知道的,至少也会怀疑着大变活人一类,“头割下来还会说话”,但在看不出破绽的时候,只好让魔术家标榜着他的手腕。他说用的是催眠术也好,他说用的是灵子术也好,甚至不科学的,他说得过仙人传授也好,都得承认下去。好在看魔术本身是一种艺术欣赏,戳穿后壁,反觉无味,又何必论真假。既不辩论真假,也就无须以魔术家之多言而感到烦恼了
1941年9月20日
我的衣钵
水
我现在有四个男孩子、一个女孩子,细雨篷窗,和家人谈着孩子们的教育问题,我志愿是这样:两个学工,一个学医,一个学□,一个去学任何一种军事学。有人问:为什么不将一个学文学或当新闻记者,传着你自己的衣钵?我笑说:你看我这一家又看我这一身,我的经验,叫我不必引他们蹈我的覆辙了。那人又说,这是暂时问题。中国有五千年的文化,不能拿笔杆的人,永远像你这样。我说,我也承认这话,但我本人就不能以身作则,恐怕引不起孩子们传衣钵的兴趣。他既无兴趣于此,勉强着他学,也好不了。这两年,青年选择学术的途径,就十分“现实化”。孔子曰:“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。”我的孩子们还小呢,我怎知道他们肯传我这前途缥缈的衣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