鸭子能口吐芳香,而她只会吐恶言。
“你好吗?”高承钧没有被她的激动感染,他也看了面前心心念念的人儿好一会儿。
“你希望我说好,还是不好?”雪信挑衅地回望,眼神里都是刺。
“你在他那里,就会忘了那天的事吗?”
雪信打量马车:“我不会跟你走的,你不用捡我这个麻烦。他不像你,不用瞻前顾后,从不左右为难。而你总是在隐忍、在权衡,在皇上和你父亲之间,你不想得罪也不想放弃;在我和你父亲之间,你更不愿意失去任何一个。你对屡次三番不拿你性命当回事的父亲倒是忠心耿耿,既然你爱当忠臣孝子,你就去当吧,你忠孝两全了,就兼顾不了有情有义了。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,想清楚,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。”她以前说话也尖刻,可她还是第一次豁出去,一刀划开了他心上长的脓包。
高承钧沉默了好半天才又开口:“你眼下是杀不了我父亲的。”他还是了解她的,即便嘴上不说,心里肯定已经盘算了千千万万遍。人心里有了恨却放弃复仇,不是因为宽容和爱,那只是因为无能和胆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