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洛很开心。
班主,狂怒着在叫喊。
“他们捣烂一切了。”
看客们不耐烦起来。他们顿足。他们大声地呼啸。
“谁愿意代替这混账的家伙?”
夏洛,很镇静地,走过去说:
“我……”
班主祝贺他。
“去穿扮起来。”
夏洛穿起大礼服。“我非凡地美了。”他想。他走过女骑师身旁。她替他发抖。
“当心,”她和他说——接着又说,“不要干这个……”
“这不见得怎样的难,你知道。”
夏洛觉得这个答语很不坏。看客一见他上场都狂热地喝彩。夏洛认识这个群众的声音。
他望群众,望面上显得惶急的小丑们。他又看到一颗白点。这是女骑师望着他。她合着手,替他捏一把汗。
他往铁线上安放一只脚,接着放上另外一只脚。他靠着秋千架向前。看客们叫好。
“这些混蛋看不见我的把戏……好罢。”
没有上去之前,夏洛在裤带上系了一根铁线,细得看不出的线,把它提着。
夏洛轻飘地向前。可是那些拉着铁线的蠢汉,拉得太用力了。他的裤带开始格格地作响。
夏洛想回头来走。他做记号叫人家拉得松些,但那些蠢汉以为是还要拉得紧些。裤带断了。提着他的铁线远去了……夏洛闭上眼睛。他听见亚历山大的吼声。他记起那狮笼。他想他曾经好好地逃了出来,但这一次……
而且是他自己愿意的。
“而且,讲到末了,这也许更好,”夏洛想,“我已经没有希望了。终是那一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