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僵了僵,却只是垂下眼,由着他的唇印上她耳廓:“你醉了,阿斐。”
他慢慢放开她,漆黑天幕里挂了轮皎皎的孤月,他看着她,点头笑道:“你说得没错,我醉了。”
三日后,公仪晗下葬。这女孩子才十七岁,便被迫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,是公仪珊杀了她。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杀人放火。
半月后,柸中进入八月酷暑。公仪斐向来风雅,后花园比起一般大贵人家添置了不少河滩野趣,其中有一项便是园东的自雨亭,以水车将塘中池水引入凉亭檐顶,池水从檐顶喷泄而下,沿着四角滴沥飘洒,即便是酷暑夏日,殿中也是凛若高秋。
君玮曾经以一个小说家的立场谆谆教导我,认为风雅之处必当发生什么风雅之事,不然就对不起设计师。这真是童言无忌一语成谶。我不知那些事是否风雅,看似只是平常幸福,却珍稀得就像是虚幻梦境。
卿酒酒似乎尤其怕热,大约是囿于年幼在妓院长大的心理阴影,从不着轻纱被子之类凉薄衣物,天气热得厉害,便带着画未端了棋盘去自雨亭避暑,时时能碰到搬了藤床躺在此看书的公仪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