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能需要保存一个冬天,”考尔说,“有什么地方能让我把他存起来吗?”
“我放马具的小棚子就挺好,”医生说,“空气很流通。越凉的地方就能保存得越好。你想要他的另一条腿吗?”
“要,在哪儿?”考尔惊奇地问道。
“啊,保存着呢,”医生说,“他那个怪僻劲儿,很可能会要我把它再缝上去。腿已经烂了。”
考尔出门后,沿着空空的街道来到车马店。医生劝他去休息,并答应替他找个殡仪人员。
母夜叉就寄养在这里。他进门时,母夜叉抬起了头。他情不自禁地想给它备上鞍鞯,骑到荒郊去,但是疲劳压倒了他。他将铺盖卷儿扔到草上便躺下来,但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他后悔自己没有为救奥古斯塔斯做出更大的努力。他应该解除他的武装,迫使他把另一条腿也截掉。当然,奥古斯塔斯有可能朝他开枪,但他认为冒险也是值得的。
他好像只打了个盹儿,阳光便照进了车马店。考尔并不欢迎这新的一天,他满脑子想的似乎都是错误,错误与死亡。他的老保安队伙伴们差不多都已与他诀别,那么多人里只剩下豌豆眼。杰克死在堪萨斯,狄兹死在怀俄明,奥古斯塔斯死在蒙大拿。
一位名叫吉尔的老人拥有这家车马店。他有风湿病,走起路来既慢又瘸,然而他为人很善良。他长着粗糙的胡子,一只眼有白内障。考尔刚醒了一会儿,他就一瘸一跛地进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