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去厨房,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冰水,然后把窗帘都拉上,窝到卧室的床上,闷头就睡。
冰凉的水可以让她的心脏冷却,而被子上乔以漠残留的气息让她心头安稳。
她需要好好休息。
昨天她就一夜没睡着,现在她先要好好地睡一觉,然后再平静地想想,想想发生了什么事,接下去又该怎么办。
这一觉她睡得沉,直睡得昏天暗地。
六年前她也经常这样睡,睡的时候想,能这样睡过去就好了。睡过去就什么都不用再思考,什么都不用面对,什么都不用顾及。
偶尔坚强一点的时候她就安慰自己。睡吧,发生什么事情都没关系,一觉醒来,太阳仍旧会升起,明天会是崭新的一天。
现在她也是这样想的。
无论发生什么事,终究会过去的。
这沉沉一觉,最后是被“哐当”一声吵醒的。何欢猛地惊坐起身:“乔以漠?”
回答她的却是又一下“哐当”。
屋子里暗沉无光,遮光窗帘拉得严实,分不出白天还是夜晚。何欢怔怔地坐在床上,没由来出了一身冷汗,被子滑下肩膀,就有几分刺骨的寒凉。
她起床,开灯。
那哐当声并不是有人开门,而是洗手间的窗子被风吹开了。
她过去关窗时才发现天色已经漆黑,外头正刮着大风。